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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与十字架
文/尹道先 庞婉华
生命季刊 第50期 2009年6月
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加拉太书 2:20）
因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哥林多前书 2:2）
在新约圣经的作者中，提到十字架最多的当属保罗。我们经常引用的有关十字架的经文，也大多出自保罗；而两千年来研究保罗十字架神学的文献，更是汗牛充栋。本文无意全面探讨保罗对十字架意义的阐述，只准备结合圣经中留下来的保罗的一些生平事迹，来看耶稣基督大能的十字架，如何不可思议地把逼迫耶稣、诋毁耶稣的扫罗，翻转为跟从耶稣、宣扬耶稣的保罗。一方面，保罗为我们写下了圣经中有关十字架最多的宝贵教训；另一方面，保罗也为我们留下了他丰富的至死忠心背十字架的经历。我们要从中来思想神让保罗对奇妙的十字架所领悟到的真理，也要认真地来学习保罗为宝贵的十字架所付出来的代价，效法保罗的榜样，靠着神的恩典，舍己，天天背起自己的十字架来跟从主。
一、保罗对十字架的领悟
1.拯救罪魁的十字架
我从前是亵渎神的，逼迫人的，侮慢人的；然而我还蒙了怜悯，因我是不信不明白的时候而做的。并且我主的恩是格外丰盛，使我在基督耶稣里有信心和爱心。“基督耶稣降世，为要拯救罪人。”这话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在罪人中我是个罪魁。然而，我蒙了怜悯，是因耶稣基督要在我这罪魁身上显明祂一切的忍耐，给后来信祂得永生的人作榜样。（提摩太前书 1:13–16）
圣经中明确记载的保罗（扫罗）与主耶稣第一次的相遇，是在他去大马色迫害基督徒的路上。但是根据保罗自己讲述的生平经历，有可能当主耶稣在大祭司处受审时，他也在场，他可能也是直接定耶稣死罪的人之一（马可福音 14:53–64）。保罗说他虽然生在大数，却自幼长在耶路撒冷，在迦玛列门下严紧受教，比许多同岁的人更有长进，耶路撒冷的犹太人都知道他是极其热心的（使徒行传 22:3, 26﹕4–5；加拉太书 1:13–14）。当耶稣在大祭司处受审时，圣经告诉我们是众祭司长和全公会在控告耶稣（马可福音 14:53–55），所以作为在公会中深受敬重的教法师迦玛列（使徒行传 5:33–40）理当出席。而迦玛列的大弟子，为祖宗的遗传极其热心，为耶路撒冷的犹太人熟知的保罗，大概是决不会放过这个重大事件的。圣经上说众祭司长和全公会把耶稣送上十字架的唯一罪名，就是指责祂对神说了亵渎的话（马可福音 14:64，新译本）。
虽然我们不能完全肯定保罗当时也在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扫罗十分清楚并且完全同意：钉死耶稣的唯一罪名是“亵渎”神。但是经过那位死而复活的主耶稣的大光光照，却让保罗领悟到亵渎神的，不是耶稣而是他自己！正是他亵渎神的罪把耶稣送上十字架的。保罗不仅认识到了自己的本相，也认识到了十字架的宝贵，这是一个恩典格外丰富的十字架，竟然拯救了他这个亵渎神把耶稣送上十字架的罪魁。何等奇妙的拯救的十字架！没有耶稣的十字架就不会有救恩！只有耶稣的十字架，能够把一个狂傲地要审判神、定罪神的“义人”，翻转为一个谦卑地接受神审判的罪人。保罗在他晚年接近人生终点时，为他属灵的儿子和接班人提摩太，也是为我们千千万万后世的信徒，留下了上面这段极其宝贵的教导，他也成了我们这些后来信耶稣得永生的人的榜样。
2.顺服神心意的十字架
从宗教层面来看，如果说一个普通的渔夫彼得都是一位认真的犹太人，“认真”到在五旬节以后仍然抗拒神在异象中对他的命令，三次坚持不吃俗物和不洁凈的物；那么作为迦玛列的大弟子法利赛人的扫罗，就是一个最严紧、最狂热的犹太人中的犹太人。就是这样一个对所有律法条文和祖宗遗传严格遵行的扫罗，在十字架的救恩临到他以后，居然教导别人：凡市上所卖的，你们只管吃，不要为良心的缘故问什么话，因为地和其中所充满的都属乎主（哥林多前书 10:25）。从视外邦人如同猪狗污秽，到甘心乐意地与外邦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哥林多前书 9:22），保罗所跨越的鸿沟，远非我们外邦人和后人所能想象和体会。耶稣的十字架不仅拯救了保罗；耶稣的十字架更是彻底翻转了保罗。如果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经过去，你看，都变成新的了！（哥林多后书 5:17，新译本）。这是保罗真实的体会，也是别人能明显看到的变化，是他实实在在活出来的美好的见证。
这种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十字架大能的彰显，是神的恩典，同时这也是和保罗完全顺服神的命令，竭力尽上人的责任分不开的。按人情常理分析，似乎深谙犹太宗教和文化，同时对自己的同胞也有特别的负担的保罗，是作犹太人使徒的最佳人选，可以让受犹太宗教和文化教育比较少的彼得去作外邦人的使徒，岂非两全其美。但是神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保罗奉差竟然主要是做外邦人的使徒、师傅、宣教士。在两千年后的今天，我们不难看出神这样安排的美意。但是弟兄姊妹，让我们设身处地想想当年的保罗，在不能完全明白为什么；在为自己的骨肉之亲信主，情愿自己被咒诅，与基督分离；在为他的弟兄大有忧愁，心里时常伤痛的煎熬之中（参罗马书第9章），要让神的旨意行在他身上，如同行在天上，保罗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代价啊。保罗没有和神说理争辩，没有向神讨价还价；只有完全的顺服，绝对的听命。他深深地知道，神是窑匠，我是泥土。保罗追随的是那位“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腓立比书2:6–8）。保罗效法的是那位完全顺服父神，从荣耀的高天来到罪恶的尘世，跨越了远远超过他跨越的鸿沟的第一位宣教士。当保罗站在亚基帕王面前用分诉的方式传福音时（使徒行传 26章），他说“他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原文的意思是：对天上来的异象，过去（不论在任何处境中）我是没有不顺服的。保罗从主耶稣身上领悟到了，对一个蒙恩的人，十字架最重要的意义就是完全效法主耶稣自己卑微，以至于死的顺服。
没有十字架就不会有顺服神，没有顺服神就不会有人被翻转，没有人被翻转就不会有敬虔的事奉，没有敬虔的事奉就不会有神悦纳的果效。
3.超越人智慧的十字架
保罗曾经说过：蒙召的，按着人的标准，有智慧的不多（哥林多前书 1:26，中文标准译本，NIV，ESV）。毫无疑问，按着人的标准，保罗就是这不多的智慧人当中极其突出的一个。无论是知识的渊博、思路的敏捷、对答的机警、生活的无可指责，在他同时代的人中很难有人能出其右。但是这样一位极其杰出聪明有智慧的人，在他蒙恩得救以后，他自己所追求的目标，他向人所宣传的内容，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根本改变。“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哥林多前书 2:2）。
为什么智者保罗要如此执着，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为什么在上到执政掌权的，下至平民百姓面前，为传扬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保罗不怕被人讥讽为癫狂了（使徒行传 26:24–25，哥林多后书 5:13）？耶稣的十字架到底有什么魅力彻底翻转了保罗？让我们听听保罗自己说的话：“原来基督的爱激励我们，因我们想，一人既替众人死，众人就都死了；并且祂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活，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所以，我们从今以后，不按人的标准（中文标准译本）认人了。虽然曾经按人的标准认过基督，如今却不再这样认祂了。”（哥林多后书 5:14–16）原来激励保罗、翻转保罗的，是那超越人智慧的基督十架舍命之爱。神让保罗领悟到了，人的智慧与神的智慧相比，不是量的多少，而是质的完全不同。人的智慧与神的智慧相比，只不过是愚拙和愚妄（哥林多前书 1:18–31；3:18–20），“这智慧世上有权有位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们若知道，就不把荣耀的主钉在十字架上了”（哥林多前书 2:8）。
正是耶稣基督的十字架，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使每个愿意谦卑单纯接受祂十字架的人，就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希伯来书 10:19–20）。这怎么能不是神超越的智慧？只有当保罗经过基督的十字架开辟的道路进入至圣所以后，他才能明白，敬畏耶稣基督是智慧的开端；认识十字架便是聪明。因为“神的奥秘就是基督，所积蓄的一切智慧知识，都在祂里面藏着”(西2:2–3)。过去深深困惑保罗的一幕，终于有了答案：为什么司提反可以脆弱到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众人打死，但是打死他的众人，包括当年的扫罗在内，却无一不是司提反的手下败将，众人只能可怜、可笑又可悲地用捂住耳朵来“敌挡”他？因为“司提反是以智慧和圣灵说话，众人就敌挡不住”（使徒行传 6:10）。路加记载的这句话，很有可能是被十字架翻转以后的保罗对他说的切身体会。奥古斯丁（Augustine）有一次幽默地说：“教会能够拥有保罗，实在是司提反的功劳。”当然更是主耶稣超越人智慧的十字架的奇妙功效。
4.彰显神大能的十字架
一度曾诋毁十字架的扫罗，最后成了宣扬十字架的保罗。从人的标准来看，保罗的后半生不仅是愚拙、愚妄和癫狂，也是从大能转为无力，从刚强变成软弱，从得胜沦为失败，从活着走向死亡。但是保罗在神的恩典中却领悟到了：十字架的道理为神的大能，因为神的软弱总比人强壮（哥林多前书 1:18,25）。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先是犹太人，后是希腊人。因为神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如经上所记：“义人必因信得生。”（罗马书 1:16–17）。两千年前，在交通和通讯都极其简陋，物质条件十分困难的条件下，仅仅十年左右的时间，保罗人数不多的宣教团队居然在上千公里的多宗教、多民族多文化地区内，完全改变了当时社会的信仰面貌，带领了成千上万各族的人信主，“除了基督藉我做的那些事，我什么都不敢提，只提祂藉我言语作为，用神迹奇事的能力，并圣灵的能力，使外邦人顺服；甚至我从耶路撒冷，直转到以利哩古（约现今阿尔巴尼亚境内！），到处传了基督的福音。”（罗马书15:18–19）他甚至说：但如今，在这里再没有可传的地方（罗马书15:23），这是何等惊人的福音的大能。靠着神的大能大力，保罗不仅点燃了第一次的传福音之火，并且奠定了以后上千年福音广传、教会普世发展的根基。
世人最大的能力，莫过于杀害必朽坏的身体；而十字架的大能，却是拯救必沉沦罪奴的灵魂。
犹太人是要神迹，希腊人是求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但在那蒙召的，无论是犹太人、希腊人，基督总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因神的愚拙总比人智慧，神的软弱总比人强壮。（哥林多前书 1:22–25）
二、保罗为十字架的付出
按照人的标准，保罗应该是最没有资格来论述十字架的。他说，“我如同未到产期而生的人一般。我原是使徒中最小的，不配称为使徒，因为我从前逼迫神的教会。”（哥林多前书 15:8–9）但是在新约原文全部书信出现十字架的25处中（包括两处“挂在木头上”），除了希伯来书中的两处，彼得前书和启示录各一处，其余的21处都是保罗论述的。保罗深知这完全是神的恩典，是他不配的─“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并且祂所赐我的恩不是徒然的，我比众使徒格外劳苦(做工）。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哥林多前书 15:10）这段话让我们看到，保罗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并不是他领悟到以后，就只停留在头脑中的知识，更是他靠着神的恩典，尽上人的责任，贯彻到生命中的委身，实现在生活中的行动。
1.对过去：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
“只是我先前以为与我有益的，我现在因基督都当作有损的。不但如此，我也将万事当作有损的，因我以认识我主基督耶稣为至宝。我为祂已经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并且得以在祂里面，不是有自己因律法而得的义，乃是有信基督的义，就是因信神而来的义，使我认识基督，晓得祂复活的大能，并且晓得和祂一同受苦，效法祂的死，或者我也得以从死里复活。“（腓立比书 3:7–11）
2.对将来：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向着标竿直跑
“这不是说我已经得着了，已经完全了；我乃是竭力追求，或者可以得着基督耶稣要我得着的。弟兄们，我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得着了；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稣里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弟兄们，你们要一同效法我，也当留意看那些照我们榜样行的人。因为有许多人行事是基督十字架的仇敌。我屡次告诉你们，现在又流泪的告诉你们：他们的结局就是沉沦；他们的神就是自己的肚腹。他们以自己的羞辱为荣耀，专以地上的事为念。我们却是天上的国民，并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稣基督从天上降临。他要按着那能叫万有归服自己的大能，将我们这卑贱的身体改变形状，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相似。”（腓立比书3:12–21）
3.对上帝：坚持真理，决不妥协，忠心持守异象
在书信和使徒行传中，保罗多次提到，是施恩召他的神，将祂儿子启示在他心中，要保罗去向外邦人传扬耶稣已经在十字架上灭了冤仇，已经借着十字架使以色列人和外邦人归为一体，与神和好了的福音（加拉太书 1:15–17，以弗所书 2:11–17）。一得到这全新的启示，这位极严紧的法利赛人没有用传统去争辩，也不用理性去质疑，甚至没有上耶路撒冷去见其他使徒，一直到死，忠心地持定神给他的异象，从无违背。保罗的这种坚持和付出，在初期教会中是极其难得和可贵的，因为连彼得这位神所重用的使徒，与耶稣最亲密的门徒，都对废掉诫命中有关礼仪和生活的一些规条，如割礼、饮食、节期等，还有过心存犹疑，甚至患得患失。但是保罗却敢于坚持原则，决不妥协，只要是与福音的真理不合的就指出，甚至公开责备彼得。保罗从不考虑个人得失，即使为神的真理、因十字架受到逼迫，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弟兄们，我若仍旧传割礼，为什么还受逼迫呢？若是这样，那十字架讨厌（或作：绊倒人）的地方就没有了。”（加拉太书 5:11）
4.对肢体：包容体谅，彼此相爱，主内合而为一
一生对神忠心、坚持原则、维护真理的保罗，在非原则性的问题上，却能够倾听他人的意见，包容不同的看法，充分体谅肢体的软弱，担当不坚固人的软弱，不求自己的喜悦（罗马书 15:1）。在只涉及个人利益的事情上，保罗遵循的“凡事”原则是：为了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他愿意凡事都叫众人喜欢，不求自己的益处，只求众人的益处，叫他们得救（哥林多前书 10:33）。凡事都不可亏欠人，唯有彼此相爱，要常以为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罗马书 13:8）。保罗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在基督的身体中，保守圣灵所赐合而为一的心（以弗所书 4:1–7）。
保罗不仅教导我们主内合而为一的原则，也在提摩太后书中，给我们留下了最后的，大概也是最美好、最难得、最感人的榜样。在他将要离世时，当他美好的仗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已经守住了，在他的灵命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的时候，居然在他初次申述时，没有人前来帮助，竟都离弃他。从保罗以及罗马教会的历史来看，当时保罗应该有不少的朋友在罗马，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是谁、是为什么都离弃了保罗？保罗没有说，圣经没有记，我们不必猜测。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肢体离弃保罗是有罪的。但是对他们亏欠保罗的罪，保罗不但没有指责，不计个人恩怨，反而为他们向神祈求宽恕：“但愿这罪不归与他们。”在写这段话之前，对铜匠亚历山大极力敌挡保罗所传神的真道，保罗旗帜鲜明地在神面前严厉责备他；而现在对于肢体由于某些软弱而加给他个人的伤害，保罗却是效法十字架上的主耶稣，也效法他不能忘怀的被他们打死的司提反，用神的圣爱为他们的罪祈求神的宽恕。
保罗不以人的褒贬为转移，不受别人对待的影响，专一的，无论得时不得时，都要传福音，即使是在受审中，即使是临近人生的终点，也丝毫不变。保罗一生至死所专注的就是抢救灵魂，就是宣扬、捍卫真道，就是顺服神与神同行，就是荣神益人，这就是保罗一生为十字架的付出，何等光辉的榜样！
三、我与十字架
两千年来保罗对十字架的领悟和他为十字架的付出，激励了千千万万的圣徒效法他跟随基督走十字架的道路；今天，保罗仍然是我们的榜样。我们可以用十字架的四个方向，来帮助我们记住保罗对十字架四方面的领悟。
向下，这是拯救罪奴的十字架，提醒我们与罪的关系。耶稣的十字架是拯救保罗的十字架，耶稣的十字架也是拯救我们的十字架，这是每一个重生得救的人，对十字架必有的第一个认识和经历。保罗并没有因为神的大恩大爱，而忘记了或轻忽了他的本相。直到晚年，当保罗的灵命极其光辉时，在给提摩太的信中，他仍用现在时态称呼自己是罪魁（首恶）。这提醒我们，只有当我们深知罪之可怕和己罪之重；才能深感神爱之大和神恩之重。赦罪多的，爱也越多。每天对罪对付得越认真、越仔细、越具体、越彻底，才能对十字架产生更深厚的感情和热爱，献上更多的感恩，才能对主耶稣的十字架有忠贞地、持守地委身。
“人若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就必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摩太后书 2:21）
向上，这是完全顺服的十字架，提醒我们与神的关系。保罗的一生，是效法主耶稣“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的一生；是完全尊神主权，竭力尽人责任的一生。保罗没有陶醉在神恩典的个人享受之中，而是为福音亲手作工，终生未娶，劳碌奔波，“比别人多受劳苦，多下监牢，多遭危险；除了这外面的事，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天天压在身上”（哥林多后书 11章）。弟兄姊妹，神给我们的托付，所安排的遭遇，不会和保罗完全一样；但是神向我们要的心志、准备和付出，却是和保罗完全一样的。
向左向右，这是超越人智慧和彰显神大能的十字架，提醒我们十字架与我、与别人的关系，激励我们努力宣告十字架在地上的使命。我们每一个神的儿女，都是天天背十字架跟随主的福音使者，都应该天天来更多地认识神的智慧，在至圣的真道（信仰）上造就自己；同时更深地经历神的大能，向世界宣告：“我活着就是基督！”“基督差遣我，原不是为施洗，乃是为传福音，并不用智慧的言语，免得基督的十字架落了空。因为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哥林多前书 1:17–18）
从去大马色的路上遇到耶稣的大光开始，“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就成为保罗新人的起点、中心和目标。
十字架彻底改变了保罗和世界的关系：“但我断不以别的夸口，只夸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因这十字架，就我而论，世界已经钉在十字架上了；就世界而论，我已经钉在十字架上了。”（加拉太书 6:14）
十字架也完全翻转了保罗和神的关系：“因为父喜欢叫一切的丰盛在祂里面居住。既然借着祂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和平，便借着祂叫万有，无论是地上的、天上的都与自己和好了。”（歌罗西书 1:19–20）
虽然神把保罗从狮子口中救了出来，根据教会传统的说法，保罗最后还是为主殉道的，是被尼禄皇帝斩首的。保罗就是这样靠着神的恩典，自己一生付代价，效法主耶稣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走完了他自己的十字架道路，进入荣耀的天国中去见为他钉十字架的恩主。
弟兄姊妹，让我们效法保罗，借着十字架，与世界彻底告别；借着十字架，和父神完全和好。背十字架是从我自己做起，从每天的生活中做起，从每一件小事做起，从我的家人中做起，从我的邻居中做起，从我的工作中做起，从我的教会中做起。这就是保罗教导我们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
尹道先、庞婉华 来自中国大陆，现居北美，常参与讲道事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