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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不仅是个人的问题,更是群体的问题;教会或社会若容忍罪恶,终将面临属灵衰败和神的管教
罪的工价乃是死
士师记系列文章(23)
文/曲雅各
生命季刊专稿
本文音频为暖暖姊妹朗读：
士20:1–48
“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惟有神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罗6:23) 这个意思就是说：罪人作罪的奴仆，辛辛苦苦地服事罪这个主人，得到的工价却是死亡；正如工人劳动结束后，得到他的薪酬一样。对于每一件罪，这都是确实的。就本性来说，没有一件罪是轻微的，死亡是最终的罪的工价。另一方面，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神把白白的恩赐赐给在基督里的人，这个结局乃是永生。
士师记中的基比亚人，是以色列12支派中的便雅悯人，作为神的百姓，不仅没有属神的生命，反而是在罪中堕落，“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沾染了迦南人邪恶的风俗，深陷同性性行为的罪中，一群暴徒又把利未人的妾强奸致死。这样的罪在神的百姓中骇人听闻、前所未有，以色列人犯下了滔天的大罪，必然带来神的震怒和惩罚，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
一、志在必得 (20:1–17)
以色列各地收到利未人使人传送来的他的妾的死尸以后，看到以色列人中间竟然有这样荒淫丑恶的事，整个民族都愤怒了，约有40万人聚集到米斯巴，要为利未人主持公道，要铲除以色列人中间的大恶。在这里有三次出现“如同一人”的句子：众人都出来，如同一人 (士20:1)；众民都起来如同一人 (士20:8)；于是以色列众人彼此联合如同一人 (士20:11)。
如此“如同一人”的合一，是士师时代难得一见的合一。回顾前面的记载，米迦在家中设立神堂，雕刻偶像，私自制造以弗得并设立祭司；以及但人把米迦所雕刻的像和祭司，升级为整个支派的偶像去拜。这些事，百姓都麻木不仁，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更没有聚集起来，合一地去拆除偶像。然而，在19章，发生了凶恶残暴的事，他们却被激怒，整个以色列人同仇敌忾。他们不在乎百姓拜偶像的属灵淫乱，却无法接受基比亚人的淫乱和残暴，从某个角度而言，他们对神的事已经漠不关心。就像今天世界的风俗，得罪神人们都漠不关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是得罪人，特别是威胁到自身利益，那马上就有人挺身而出，据理力争，竭力维护自身利益。当然，从这件事上看，以色列人他们还不是铁石心肠，还有一点良心可言，还有一丝丝的正义感。
以色列人打发人去见便雅悯人，质问他们所行的恶事，并要他们把基比亚的那些匪徒交出来，好治死他们，从以色列中除掉这恶。只是“便雅悯人却不肯听从他们弟兄以色列人的话”(士20:13)，并且从他们的各城出来聚集在基比亚，“要与以色列人打仗”(士20:14)。
双方在解决问题上其实都有问题。以色列人已经集结了大军，兵临城下，志在必得。他们表现出了碾压对方的气势，那就是：要么你们把凶手交出来，要么我们的大军会把你们荡平。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对方是“宁折不屈”，可能他们的想法是：你好好说话，我们还有得商量，你们要以势压人，那打就打吧。便雅悯人的这种倔强一点都不好，因为他们这样作就袒护了恶人，包庇了罪恶，蒙蔽了是非曲直，也蒙蔽了正义之心。而且他们眼光狭窄，只顾着自己的小圈圈，看重自己支派的小群体，过于全以色列整体的合一。当我们把血缘或裙带关系置于众人利益和具超越性的道德规范之上，等于是把自己的民族变成偶像 (提摩太·凯勒，2005，页 224)。我们反思问问自己，是不是也如此不顾是非对错、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自己人？对事不对人是一个很好的品质，基督徒遇到争执的时候，不应该千方百计地去维护“自己人”，而应该站在真理一边，站在公义的一边。
值得一提的是，双方军队人数差距甚大，以色列人有40万，而便雅悯人只有26700人，乍看之下会觉得以色列人必胜无疑。以色列人在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便雅悯军队人数虽少，但善于打仗，拿刀的有26000，还有基比亚人的700百精兵，他们就像被拣选出来的特种兵。这700人，个个都是左撇子，他们都“能用机弦甩石打人，毫发不差。”(士20:16) 双方的力量对比差距明显，谁能赢呢？是人数占多的一方？还是人数虽少，但更善于打仗的一方呢？在中外历史上，占有绝对优势的一方，被力量弱小的一方战败的事例不胜枚举。决定战争胜败的因素是很复杂的，如果占有优势的一方轻敌大意，在战略战术上失误，很容易化优势为劣势。
从后面事态的发展看到，得胜的因素不在乎人多也不在乎力大，争战得胜的关键从始至终都不在乎人，而在乎神。“君王不能因兵多得胜，勇士不能因力大得救；靠马得救是枉然的，马也不能因力大救人。耶和华的眼目看顾敬畏祂的人和仰望祂慈爱的人。”(诗33:16–218) 大卫与哥利亚对峙的时候，说：“因为争战的胜败全在乎耶和华”(撒上17:47)。
二、两败俱伤 (18–48)
士师记的第1章就有类似的经文：以色列人求问耶和华说：“我们中间谁当首先上去攻击迦南人，与他们争战？”耶和华说：“犹大当先上去，我已将那地交在他手中。”(士1:1–2) 在20章再次出现：以色列人就起来，到伯特利去求问神说：“我们中间谁当首先上去与便雅悯人争战呢？”耶和华说：“犹大当先上去。”(士20:18) 这是两处非常类似的经文，但有明显的不同。第一，前者是针对外战，是与神的仇敌作战；后者是针对内战，是与神的百姓作战。第二，前者是上帝主导的一场圣战；后者并非上帝主导，而是出于人的“义愤”。第三，前者基本实现了战前目标；后者两败俱伤，令人唏嘘不已。
在双方的交战中，以色列人有三次求问神，看起来他们很敬虔依靠神，实际上并不尽然，每次的祷告情况各不相同。
第一次：“谁当首先上去与便雅悯人争战？”他们认为惩罚便雅悯人是理所当然的，取胜也不在话下。他们只需要知道神会使用谁去攻城拔寨取得头功。所以，他们求问神只是为了显出自己的行动是出于神的。我们常常见到教会中的一些信徒甚至是同工，计划要做某一件事，然后自己开始祷告，也让众肢体为他 (或她) 祷告。其实他们已经做出了计划，只是让神来为自己成就。这就是等于做出一项决定，让神来执行，把自己变成主人，把神变成一位执行者。这等于是把自己的意思强加给神的祷告，当然不会蒙垂听。以色列人正是如此，结果骄兵必败，首战便雅悯人杀死以色列人2万2千。以色列人自以为是正义之师﹐居然开局不利，这是什么原因呢﹖
第二次：首战失败以后，他们上到耶和华面前，哭号、求问耶和华。“但他们看重的似乎仍然是宗教仪式多于心灵的更新”(曾祥新，1998，页 480)。
结果这次的交战仍然不顺，第二天便雅悯人又杀死1万8千以色列人。这次他们求告神了，更是小心翼翼的问神：“我们再与我们的弟兄便雅悯人打仗，可以不可以？耶和华说：“可以上去攻击他们。”(士20:23) 以色列人也改变了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称便雅悯人为“我们的弟兄”，从他们谨慎的态度上看，他们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得罪神。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其实惨败后首当其冲的是应该找出失败的原因，这样才能够避免伤亡，才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就这一点而言﹐以色列人还是没有在失败中学会功课，若真学会了，士师记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我们也可以从另一方面看以色列人对便雅悯人的这场内战：他们发动战争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伸张正义、铲除罪恶。从神的视角看，以色列人已经完全败坏，神若不揭开这个属灵的脓疮，就不能医治祂的百姓。但罪恶带有顽固性，对付罪恶必须付出代价。罪恶就像阿拉伯人的骆驼，它一旦进入你的帐篷，你就很难把它赶出去。所以，必须要有决心 (新旧约辅读，士20:48)。
第三次：这个过程，是让以色列人学习并经历谦卑。他们从一开始认为的理所当然，到经历挫败后的哭号、禁食、献祭。到最后的大祭司谦卑的侍立在耶和华面前。我们看到了以色列人在失败中，逐渐活出了神的儿女应有的样式，就是单单的依靠神。当第三次他们求问神：“我们当再出去与我们弟兄便雅悯人打仗呢？还是罢兵？” 耶和华说：“你们当上去，因为明日我必将他们交在你们手中。”(士20:27，28) 这次耶和华的回应是明确无误的，不但要以色列人继续作战，并应许以色列人的得胜。作为便雅悯人，因为有前两次的胜利，就麻痹大意，自信心爆棚，“就被引诱离城”，以致彻底失败。除了留下的600人，其余的便雅悯人几乎都被赶尽杀绝 (士20:48)。在这场战争中，以色列一方也死了约4万人，为整个以色列军队中的十分之一。就死亡人数而言，这个数目远超过便雅悯一方死亡的25100人 (士20:35)，完全是两败俱伤。正如圣经所说：“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箴16:18)
以色列人针对便雅悯人的灭城之举，显然过分了，因为他们的屠杀针对了整个便雅悯支派，杀了全支派及城里的人口和牲畜，又烧了所有城邑 (串珠圣经注释，士20:48)。如此冷血无情的残酷，竟然发生在神的百姓当中。这绝对不是神的心意，而纯粹是为了报仇雪恨。但具有讽刺性的是，大屠杀后，他们开始痛哭了 (士21:2–3)。这不是很荒谬吗？可见徒有宗教规条而没有神的带领是很容易混乱，也是很危险的 (曾祥新，1998，页 480)。这场战争对整个以色列民族而言仍然是一场悲剧，是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提摩太·凯勒评论说：“这不是正义，而是种族屠杀。”(2005，页 226)
结语
以色列人屠杀便雅悯全支派有什么正当理由呢？这完全是出于苦毒的作为，不只要求以牙还牙，而是加倍奉还。苦毒的根必然生出报复，士师记第20章让我们看见的是支派或国家层级的报复。在个人的层级上或许没有那么极端，其毁灭性虽然规模较小，性质却是相同。
另一方面，以色列作为神的选民，神不仅注重个人与神的关系，更注重以色列集体与神的关系。亚干在当灭的物上贪心犯罪，不只是他个人的问题，也是整体里面有了罪，“耶和华的怒气就向以色列人发作。”(书7:1) 便雅悯支派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基比亚的少数不法之徒，而是整个便雅悯支派选择包庇罪恶 (士20:13–14)。这提醒我们，作为神的儿女，罪不仅是个人的问题，更是群体的问题；群体若不对付罪、处理罪，整体都会受牵连 (林前5:6)。教会或社会若容忍罪恶，终将面临属灵衰败甚至神的管教 (启2:20–23)。
在这个故事中，利未人、以色列人、便雅悯人在处理罪的问题上，都不合乎中道，结果非常悲惨，令人痛心疾首。今天我们重温这一段悲剧，从中应当学习到宝贵的教训。
参考书目
提摩太·凯勒 (2006)。《永不失败的神：士师记解密》。蓝慈理、姚传信译。台北：校园书房。
曾祥新 (1998)。《天道圣经注释：士师记》(鲍会园主编)。香港：天道书楼。
《串珠圣经注释：士师记》。电子版。
《新旧约辅读：士师记》。电子版。
曲雅各 中国大陆传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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