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大众”怎么了？

德国“大众”怎么了？

文/拉撒路

生命季刊微信专稿

在广大华人同胞心目中，甚至世界多数人的心目中，德国制造就是高品质——性能卓越、经久耐用、货真价实的代名词。然而，近日披露出来的德国大众汽车公司造假丑闻，却使德国工业的形象轰然倒塌。

9月18日，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向大众汽车股份公司、奥迪汽车股份公司和美国大众集团公司（统称“大众汽车”）签发了“违反清洁空气法案通知”，指出：大众汽车在2009–2015年各型号的柴油车中安装了一种特殊软件，以识别汽车是否在接受美国政府的尾气排放检测，如果发现在接受检测，就会启动汽车的全部排放控制系统，使尾气排放达标，但汽车在日常使用时，则不会启动，从而导致汽车日常的氮氧化物排放量最高可至法定标准的40倍，违反了美国《清洁空气法》，严重威胁儿童、老人和呼吸道疾病患者的健康。要求大众公司召回自2008年至今在美国销售的约48.2万辆柴油发动机汽车。

环保署称，出售每辆不合乎联邦排气标准的汽车，最高可处以3.75万美元的罚款。因此，美国对大众汽车的总额可能会高达180亿美元，并且大众汽车高层也有可能受到刑事起诉。迫于美国政府的强大压力，大众公司终于低头认错，并承认，该公司自2008年至今已经在高达1100万辆大众柴油汽车上安装了尾气检测作弊软件，这种汽车已经行驶在全球各地。有人估计大众汽车可能面临超过一千亿美元的潜在综合损失，而这个数额已经远远超过了目前大众公司的最新总市值560亿美元。人们已经开始预测，作为德国第一大企业，大众公司是否能够生存下去。

媒体揭露称，四年前，大众汽车的首席执行官马丁-温特科恩（Mar­tin Win­terko­rn）在美国田纳西州Chat­tanooga的大众新工厂表示，大众汽车将在10年内将其在美国的销售额扩大三倍，取代丰田成为全球第一的汽车制造商。达成这一目标的主要手段就是柴油动力车，而大众的竞争对手丰田则选择了电动混合动力车这一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

由于柴油发动机通过加压燃烧的方式释放能量，普通柴油发动机都存在较高的尾气及颗粒物排放等问题。随着技术的发展和突破，各种降低尾气与颗粒物排放的手段应运而生。例如，目前的颗粒捕捉器（DPF）技术能够已经可以过滤接近99%的颗粒物排放；而对于这次丑闻中让大众公司信誉扫地的氮氧化物，更是可以通过“废气再循环技术（EGR）”、“选择性催化还原反应（SCR）”等多种技术手段加以消除。正是这些手段的综合应用，形成了今天的“清洁柴油技术”。

尽管如此，大部分柴油车仍然达不到美国的准入标准。欧盟对柴油车的氮氧化物排放值要求是不超过每公里180毫克。从9月份开始限制更严格，改为每公里80毫克，尽管如此仍是美国的2倍多，所以在大众在欧洲作为清洁汽车，但到了美国需要作弊才能过关。而使用作弊软件令排放控制失效给了大众汽车优势：更高的行驶里程数和更低的成本。更高的里程数一直是大众汽车的一大卖点；由于避免了在行驶过程中启动昂贵且复杂的污染控制系统，大众汽车的成本有所下降。

丑闻曝光5天后，大众CEO温特科恩宣布辞职并表示：“过去数日发生的一切令我感到震惊。我很惊讶大众汽车公司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违规行为。”“作为公司的总裁，我愿意为这些违规行为承担责任。我这么做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虽然我并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赢回信任的唯一办法。”他仍坚称自己没有任何过失，说：“我个人对任何违规行为并不知情。”

很明显，大力发展柴油动力家用汽车是大众公司市场战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柴油汽车的尾气排放必须达到美国市场的准入标准是一个硬指标，公司决策层不可能不清楚这个硬指标。当现有技术无法达到这个指标，而公司的发展战略又要求一定要满足这个指标时，面对上层的重压，中层设计团队只能出此下策。我们也无法排除公司高层完全清楚整个作弊程序设计出笼全过程的可能性，甚至有可能是他们直接授意了这个计划的实行。

另一方面，在汽车里设计安装一个作弊软件绝对不可能是个别工程师的个人行为，而一定是包括设计、生产、安装、测试、反馈、质量监督等多个部门大批工作人员充分了解、协同合作的结果。令人瞠目的是，对这样一个大规模的集体欺诈行为，没有一个参与者提出异议。这样的欺诈不仅触犯了法律，更是触犯了上帝的律法，我们不禁要问：“大众”怎么了？

当苏丹红、三聚氰胺牛奶、地沟油等形形色色的假冒伪劣商品出现在中国广大的市场，掠夺人民的财产，损害人民的健康的时候，我们知道，是对金钱财富无节制的追求和信仰的缺失，导致生产经营者铤而走险，不惜违法犯罪。那么，以严谨著称的有着基督教传统的德国人为何也犯了同样的罪行呢？

德国曾经是一个敬虔的国度，当中世纪罗马教廷背离圣经原则，带领教会走上歧途时，是德国的马丁路德提出了“因信称义”的合乎圣经的教义，揭露了教廷的错谬，开始了回归圣经的基督教新教。二战前，德国全国人口中，2/3是新教信徒，1/3是天主教信徒；50年代初，信奉基督教、天主教的人口还占总人口的95%；而今，已经不足2/3（其中还包括许多不属于任何教会的基督徒），且还在不断下降，许许多多雄伟庄严的教堂因为聚会人数锐减，入不敷出而由神的圣殿沦为人的旅游胜地。在这样的背景下，“大众”员工轻忽上帝的威严、对罪不敏感、犯了罪却不知道认罪悔改则是顺理成章的。

“大众”的丑闻不仅仅是“大众汽车”的问题，更是大众信仰危机的表现。重建信仰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拉撒路 来自中国大陆，现居北美，参与当地华人教会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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